2015年8月31日 星期一

鄭凱云

我撫摸著樹。
雖然它瘦弱了點,但它是佇立在山林的土壤間,而不是路邊的坑洞間。
妳說妳聽的見樹在說話。
妳指著海邊山坡的樹林間,說:它們悲傷,但是愉悅著。
因為前幾天颱風的關係,它們的同伴傷了,所以悲傷,
但是它們生活在自然間,而且颱風屬於自然的一部分,
所以它們仍然愉悅。
它們活著。
妳說樹會憤怒,
尤其在大X蛋砍樹的那一天,樹的憤怒讓妳無法入眠,
因為這樣的行為不是出自自然的一部分。
妳說樹的死亡時間很長,
長則五到十年,
某些我們看似枝繁葉茂的樹,其實已經死了,只是還沒死透。
我問:現在大家都在討論行道樹的問題,妳怎麼看?
妳說:一個需要一整片天空呼吸的人,現在只給了你一個塑膠袋的空氣,你可以活多久?
人從死亡到死透只要幾分鐘,
樹要好幾年。
那些我們不懂的自然之間的事,我們都以為我們懂,
因為我們只相信科學。
科學只是一種讓我們瞭解自然,瞭解自己的方式,
不應該是全部,也不應該凌駕於自然。
謝謝,樹。
對不起,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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